诗经 | 先民歌谣里的“爱”
孔子说,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:思无邪
诗经里的爱情,率真而奔放,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。
而那些围绕爱情这一永恒主题的诗句,亘古不灭,千古流芳。
欣喜的等待
静女其姝,俟我于城隅。
爱而不见,搔首踟蹰。
静女其娈,贻我彤管。
彤管有炜,说怿女美。
自牧归荑,洵美且异。
匪女之为美,美人之贻。
——《静女》
第一章写道“爱而不见,搔首踟蹰”,虽描写的是人物外在的动作,却极具特征性,刻画了人物的内在心理,塑造出一位恋慕至深、如痴如醉的有情人形象。
静女赠送他的彤管和荑草,彤管色泽鲜艳,但在他心里却不及荑草,这是为何?原来,荑草是她跋涉远处郊野亲手采来的,物微而意深,一如后世南朝宋陆凯《赠范晔》诗之“江南无所有,聊赠一枝春”,重的是情感的寄托、表达。
暗恋的辛酸
南有乔木,不可休思。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。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翘翘错薪,言刈其楚。之子于归,言秣其马。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翘翘错薪,言刈其蒌。之子于归,言秣其驹。
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——《汉广》
诗歌“比”的手法,用汉之广、江之永,比喻“我”与游女之间的距离也是如此不可逾越。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鸿沟呢?或许是因为阶级的差异。
诗中的男主人公可能是游女家的仆从,他需要刈其楚,秣其马,刈其蒌,秣其驹。男女主人公阶级差异的鸿沟暗示了男主人公的暗恋注定无果。
陈启源《毛诗稽古编》把《汉广》的诗境概括为“可见而不可求”。这也就是西方浪漫主义所谓的“企慕情境”。
甜蜜的婚姻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
桃之夭夭,有蕡其实。
之子于归,宜其家室。
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。
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。
——《桃夭》
这是一首贺婚诗。表达对女子新婚之喜和对新娘的美好祝福。全诗三章,极有层次:由花开到结果,再由果落到叶盛;所喻诗意也渐次变化,与桃花的生长相适应,自然浑成,融为一体。
第一章以鲜艳的桃花比喻新娘的年轻娇媚。这里所写的是鲜嫩的桃花,纷纷绽蕊,而经过打扮的新嫁娘此刻既兴奋又羞涩,两颊飞红,真有人面桃花、两相辉映的韵味。
第二章桃花开后,自然结果。诗人说它的果子结得又肥又大,此乃象征着新娘早生贵子,养个白白胖胖的娃娃,以此表示对婚后的祝愿。
第三章以桃叶的茂盛祝愿新娘家庭的兴旺发达。以桃树枝头的累累硕果和桃树枝叶的茂密成荫,来象征新嫁娘婚后生活的美满幸福,真是最美的比喻,最好的颂辞。
远方的表白
击鼓其镗,踊跃用兵。土国城漕,我独南行。
从孙子仲,平陈与宋。不我以归,忧心有忡。
爰居爰处,爰丧其马。于以求之,于林之下。
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于嗟阔兮,不我活兮。于嗟洵兮,不我信兮。
——《击鼓》
《击鼓》是在外征战的士兵对远方的妻的思念。
青年离家征战,心情沉重,居无定所,马匹也走失了,他想起家中的妻,唱出了内心的告白“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。
在个体生命存在与国家战事的不断抗衡中,在小我的真实幸福对战争的残酷的不断颠覆中,流显出一份从心底而来的厌战情绪,想要争取的是对个体生命存在的尊重,是生活细节中的切实幸福。
从《诗经》走入古人的生活
去《诗经》的世界聆听先民的歌声
感受那清新而纯净的爱情
先祖的歌谣从未远去
你我与古人心心相通